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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儒家朋友伦理研究》出版

发布时间:2009-10-30

  中国是文明古国,文化以伦理性见长,社会人伦井然,很早就出现了“五伦”,即“父子,君臣,夫妇,长幼,朋友”。《儒家朋友伦理研究》一书即以“五伦”中的“朋友”为主要研究对象,着重探讨儒家对朋友伦理的认知与理解。
  该书注重辞源学的研究。从考古、文字和文献学的角度,考辨“朋友”一词的起源与流变,进而考察“朋友”是如何逐渐蜕去血缘、臣属和依附的色彩,变为纯粹的“人属义合”的人际关系。注重“朋友”史的梳理。朋友伦理出现并兴盛于春秋战国时期。剧烈的社会变革,孕育了大量新兴的“游士”阶层,他们择君而事,择师而学,择友而从,交往勃兴,“友道”凸现。孔、孟确立了中国古代朋友伦理的核心理念和基本价值取向;秦汉以降,代有损益,“相与”之道,代有变化。注重探讨“朋友”伦理的特异性。“父子有亲,君臣有义,夫妇有别,长幼有序,朋友有信。”朋友没有血缘的联结,异于父子和兄弟,它也没有礼教和名份的约束,故也有别于君臣和夫妇,它是真正的“人属义合”。朋友伦理的精神实质是自由与平等。近代闻人谭嗣同曾指出,“五伦中于人生最无弊而有益,无纤毫之苦,有淡水之乐,其惟朋友乎!”而“朋友”之所以有如此之乐,恰在于它包含了这样几种性质:“一曰平等,二曰自由,三曰节宣惟意。总括其义,曰不失自主之权而已矣。”“朋友”伦理具有以下道德特征:诚信是其价值诉求,成人成己是其价值目标,道义相求是其道德宗旨,交友胜己是其向善的动力;而择友的标准和绝交的动机,除了个人主观的好恶偏好外,还折射了儒家的价值立场,映现了社会存在的特性,其间有着丰富的历史与文化内涵。
  该书还从历史的角度,诠释了古代社会与“朋友”伦理的关系。古代社会对“友道”的制约因素:农耕社会重地著,不利于交游;宗法社会的封闭性,排斥远游;等级、身份、贱商及男女大防观念,妨碍了自由的交往;专制的“党锢”政策,拑制了交往;功利与势利,常造成利尽而疏,伤及“友道”。另一方面,古代社会对“友道”也提供了一些有利因素:一阴一阳之为道,交生万物的观念,为“友道”提供了哲学根据;仁者爱人,民胞物与的博爱主张,为朋友奠定了道德基础;“匹夫不可夺志”,以及“万物皆备于我”的学术思想,为朋友伦理培育了高昂的主体精神;发达的商品经济,繁荣的市镇,完善的科举与文官制度,为文人士大夫的结社讲学,为其交往提供了良好的社会物质条件。
  该书研究认为,朋友伦理的形成,是人性开化和理性成长的结果,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结晶。中国古代朋友伦理出现的久远,印证了中华文明的早熟和进步。朋友伦理是传统“五伦”中特殊的一伦,平等与自由是其精神本质。这种平等与自由精神,使中国古代文化闪耀出人性光彩和人文精神,又赋予传统社会以活力与生气;另一方面,在传统社会这种平等与自由精神又是一种异己力量,它必然会受到传统意识和专制权力的限制与扼制。朋友伦理折射了中国文化尚“和”的精神气质,以及儒雅敦厚的高尚品味。朋友为大众关系,朋友伦理为公共伦理,“朋友有信”的诚信道德,为传统社会提供了普适的公德。朋友伦理中的择友标准和绝交动机,反映了古代社会的性质,表现了士人的境界、抱负、情趣与性格,也折射了儒家文化的特征与风貌。朋友伦理在古代社会起着重要的平衡与减压作用,缓解了专制产生的对立与对抗,温润了等级滋生的僵化与冷漠,增加了社会的友爱、温情与活力。儒家的道德理想、现实关怀与“君子”追求,成为古代朋友伦理的主要价值尺度;儒家的忠恕之道,是古代朋友伦理的灵魂。朋友伦理浓缩、涵摄了儒家忠孝节义、礼义廉耻的道德理想,展现了中华民族仁爱、感恩、守信、乐善好施、道义相尚、重文尊儒的优良品性。
  儒家“朋友”伦理的历史与文化内涵深厚。传统“五伦”(君臣、父子、夫妇、长幼、朋友)是古代社会人际关系的概括,朋友是其间一伦,而意义特别。因为父子、兄弟为血缘关系,有亲情和名分的拘束;君臣、夫妇为政治法律关系,有等级和身份之别,它们都难言自由与平等。惟有朋友,非亲非故,没有亲疏贵贱之分,合则相悦,散则陌路,其相交也自由,其绝交也自主,而且彼此对等,没有任何依附和屈从,因而它展现出古代人际关系中少有的自主自决、任情达性、好恶在我的“自由与平等”精神。历史地看,这一精神极大地突出了中国文化的人文性和进步性,对古代社会也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。因此,朋友伦理不仅是特别的,也是极具研究价值的。
  儒家“朋友”伦理含蕴多重认知意义。一是历史认知。作为一种特定的人际关系,朋友是历史发展的结果,它意味着人类告别了“睽焉而斗”的本能状态而迈入彼此理性相待,友善相处的文明阶段,因而朋友伦理的形成,也折射了中华文明的早熟。二是时代认知。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交往,不同时代的交往方式与择友标准是不同的,这种差异一定程度上也映现了社会的变迁。因此,儒家“朋友”伦理的研究,有助于厘清和把握不同时代的特质。三是社会认知。“五伦”是中国古代社会的基本人伦范式,浓缩也沉积了古代社会的结构和社会关系。马克思说过,人们如何交往反映了他们如何生产和生活,因此研究儒家“朋友”伦理,有助于了解传统社会的性质与先民的生存状态。四是文化认知。所谓文化认知,是有助于理解古代知识阶层。士(知识分子)是古代朋友伦理的主要实践者,“友道”包含了他们的情感和生命体验,也展现了儒家的“兼济与独善”的使命与追求,故探讨儒家“朋友”伦理,可感触他们的喜怒哀乐和进退出处的安身立命的选择,由此可加深对古代知识分子这一特定社会阶层的认知。

         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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